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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河槽沿线,有老包头“八景”之一的留宝窑子,也有包头地区现代考古发掘的首处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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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0 10:48: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内蒙古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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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东河槽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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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伊斯兰风格的建筑,疑似清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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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一处回民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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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古道西侧的前湾村

前湾村,原叫崔家湾,因最初系崔家住此种田,崔迁走将地卖给魏家,魏迁走又将地卖给段家时,已是四十年代了。解放时,全村仅段、张、杜、王四姓共七八户全住窑洞,以后段家迁走,张家绝后,因此村位于开洲窑子前面,便改叫前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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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采沙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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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营子村,原村名为蒙语,叫前厂汗此老,以后才改叫前营子。最早来此的刘家和王家,祖籍都是山西河曲,刘家来此已十代,王家来此已七代。

道光三年(1823年),村中王家、刘家等大户集资建古庙一所,古朴典雅,做工考究,解放后陆续被拆毁,现只残存破旧不堪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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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重修的前营子古庙,如今称为前营子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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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营子古庙西北侧,有一座新修的大殿
可惜,由于院落紧紧封闭,无缘瞻仰庙宇内部情形。

不过,从大殿周边的装饰及播放的音乐,大致可以推断,大殿之上供奉的应该是汉传佛教的三世佛。

究竟是对是错,下次再来看个分晓吧。

倘若真是三世佛居此,那么,龙王的地位也就堪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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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营子古庙南侧的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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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营子古庙西南侧的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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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营子古庙门前的民国石碑

庙前的旧碑,立于民国十六年(1927年),碑文为《计开前营社二道坝公议清水渠分渠浇地规则五条》,记述前营子村在神树湾开渠引水及分渠轮浇之规则。

神树湾在前营子村东约1000米,曾有数处泉眼,水势甚旺。可惜,留宝窑子水库修建不久,自来水公司在神树湾打井,从此断流。

古人对自然心存敬畏,讲究因势利导,讲究适可而止。今人倚仗机械的蛮力,一味地深采乱掘,做了许多竭泽而渔的蠢事,也断了子孙的福荫。

碑文所提及的"二道坝",为周边居民所熟知,并被名扬中外的"中国西北科学考查团"的中方团长徐炳昶(字旭生)写入了日记之中。

就在前营子村龙王庙前石碑立起的那一年,"中国西北科学考查团"的中外学者陆续汇聚于包头老城,准备远征西域。利用出发前的休整间隙,几名中国学者步出东北门,走过太平桥,沿着乌金古道做了一番探寻。

徐炳昶在《西游日记》中写道:“出城六七里,有一地名二道坝子,泉出涓涓,至为宜人。道右有小阜,仲揆说,那边或有古物,可以去看看。大家分头找寻,黄仲良得一石斧,大喜。”

从魏君坝一路走来,先有鸡毛窑子遗址,再有杨家脑包遗址,二道坝东侧的小山坡已是第三处新石器时代的遗址了。

由此可知,早在数千年前,乌金古道曾经往来奔波着原始人类的身影。

他们是谁?他们从哪里来?他们又到哪里去?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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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子水库的坝顶,海拔1115米,比魏君坝低了257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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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留宝窑子水库坝顶向北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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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留宝窑子水库坝顶向南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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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留宝窑子水库坝顶向东北远望,密集的商砼基地昭示着包头的火热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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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留宝窑子水库坝顶向东南远望,林立的高楼大厦昭示着包头的兴盛繁荣
住在昆区的包头人,都知道有座昆都仑水库;而居住在东河的包头人,却有不少并不知道留宝窑子水库。

1958年夏季,暴雨之后,一股汹涌的洪水在乌金古道之中溢起,咆哮着冲向黄河。沿途,洪水裹挟了大量的断木与石块,像一架疯狂的攻城槌,猛烈袭向东河北梁一带。转瞬之间,房倒屋塌,一峰骆驼来不及悲鸣,就被洪水吞没了踪影。

祸不单行,这年雨水特别得多,当人们还未从惊悸中回过神来,又一场山洪席卷而过,留下满目疮痍。

那些年,正是人山人海会战水利工程的火热时代,两场洪水,激起了"改造自然,人定胜天"的革命豪情。很快,水库的蓝图就摆放在人民委员会的办公桌上,一双大手有力地拍落,马上动工!

1961年,留宝窑子水库建成蓄水。上游的清澈溪流汇于大坝北侧,聚成了一汪绿波荡漾的湖泊,也曾有过一段野鸭凫水、苇花飞扬的水乡景象。

可惜,仅仅三年之后,上游的泉水陆续干涸,偌大库区只留下黄沙遍地。从此,不再蓄水,平时空库,汛期洪水随来随泄,只起一个削峰、调洪的作用了。冬春时节,泄洪洞内,只有冷风吹过,蓬蒿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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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子水库南侧的泄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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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乌金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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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村的早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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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村的老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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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村的满园春色

由于留宝窑子村不曾属于后营子乡,章瑞炽先生也就没有提及它的村名来源与居民祖源。

据说,当年曾有刘宝、刘柱兄弟两人,从山西河曲逃荒来到此地。兄弟两人各自开垦一块土地,形成了后来的刘宝窑子、刘柱窑子。如今,也称为留宝窑村、留柱窑村。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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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村的一处泉水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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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村的又一处泉水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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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源头遍布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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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汇成了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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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比较清洁的泉水源头,水质清冽甘甜,口渴的我喝了半瓢

周边居民常来取水,每逢周末,也有许多人前来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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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村的溪流与绿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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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老包头明信片,正是在留宝窑村拍摄的,背景那丛绿树,就是清泉所在之地。

鲁迅先生的《再论雷峰塔的倒掉》写道:我们中国的许多人,大抵患有一种“十景病”,至少是“八景病”,沉重起来的时候大概在清朝。凡看一部县志,这一县往往有十景或八景,如“远村明月”、“萧寺清钟”、“古池好水”之类。

恰恰被他言中了,民国时期所修的《包头市志》堂而皇之地列出了“包头八景”:龙泉福地(转龙藏)、石门叠翠(石门障)、古寺丛林(树林召)、珍珠纷涌(乱水泉)、三湖印月(三湖湾)、山村胜景(留宝窑子)、野市闲情(二里半)、南海征帆(南海子)。
十五

1937年10月,侵华日军的铁蹄踏入包头。

这个喜欢清洁的大和民族,驱使华人劳工兴建起一项自来水工程。这项工程,水源位于留宝窑子南侧,水厂位于转龙藏北侧。

为了防止中国人的破坏与投毒,环绕这两处工程,修筑起了高高的围墙,设置了诸多的碉堡。

碉堡之上,那些密集排列的射击孔,昭示着入侵者的警戒与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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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子水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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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子水源地西南侧的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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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子水源地东南侧的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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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堡内部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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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堡内部的射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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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宝窑子与转龙藏之间,有着一家漂亮的基督教堂,出入的信徒和蔼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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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龙藏水厂东侧的两座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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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龙藏水厂内部的碉堡
十六

乌金古道的起点,在包头老城的东北门外。

当年,前往石拐驮炭的驴队,踏着破晓前的薄夜,穿过城门,蹄声纷乱地走上太平桥。

如今,旧城墙已经消失,太平桥却还留存着。窄窄的桥身,用石块垒砌而成,桥面上的青石历经岁月风霜,已被踏成了石板。

站在太平桥上,向东北望去,那条有溪水相随的山路,就是通往石拐的乌金古道。近两百年的岁月里,十指黑黑的贩煤人,沉默地赶着毛驴,从这里出发,溶入一重又一重的山峦之中。

身后,留下一串叮当叮当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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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头老城东北门外的石桥——太平桥(2014年5月列入包头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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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的“太平桥”匾额——包头老城现存的三块清代石刻匾额之一

1927年5月12日,徐炳昶、李四光、丁道衡、黄文弼等民国学者,从这座石桥走向了乌金古道。

《徐旭生西游日记》写道:“早起,晨餐后,打起裹腿,背上望远镜同水壶,携起手杖,同仲揆、黄仲良、省耕、丁仲良、地质系学生,及赫定所雇采集人庄永成同出城东北门,探寻古迹。刚出门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现在虽然还没有求得到知识,然而也像个求知识的人的样子。从前多少年的人,想求得知识,却专在斗室故纸堆中绕弯子,那怎么能行得了!人类的使命,就在征服自然,并没有其他的话说!想征服自然,却不到自然界里面去找,那岂不是南辕北辙!”

民国文人的情怀,如今仍在延续、仍在盛行吗?

在日记之中,还有这样的一段记述:“目的地即在村南,地方甚大,陶片石器颇多,惜风太大,只寻找一周,遂返。”

这个目的地,是指留宝窑子村南侧、转龙藏北侧的小土坡,隔着乌金古道,与太平桥斜对。这里,是民国学者们所发现的第三处古迹,也是乌金古道上的第四处新石器时代遗址。此行,民国学者们没有前往鸡毛窑村,所以未曾发现那里的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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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5月12日,民国学者们所发现的古迹

在这篇日记的结尾,徐炳昶(字旭生)写道:“今天我们第一次做工,成绩颇佳,得石器陶器数十件,心中非常痛快。”

1955年与1959年,文物工作者在转龙藏北侧掘下数处探方,获取了不少的新石器时代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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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疑问,再次升腾:他们是谁?他们从哪里来?他们又到哪里去?

他们,是阿善人。

日历回翻到1980年。

在包头市东郊的阴山南麓的圪膝盖沟台地,包头市文物管理所与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进行了一次考古试掘,此次发现,成果令人震惊。于是,第二年,正式的考古发掘从初夏持续到了初秋。

依照惯例,因圪膝盖沟邻近阿善沟门村,这处遗址便被称为"阿善遗址",由此追溯的文化则称为"阿善文化"。

根据器物形态学的比较研究,阿善一期文化与新时代器早期的仰韶文化有着许多的相同之处。这批最早的包头居民,大约在公元前4000年左右,从中原出发,沿着奔流不息的黄河,迁徙到阴山南麓。他们是以农耕为主的原始部落,也是目前所知内蒙古中南部地区最早的定居农耕文化之一。阿善人,把华夏文明的火种,播到了母亲河的最北端。阿善人,甚至建造了中国最早的城墙之一、中国最早的祭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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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磨盘与石磨棒(阿善遗址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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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针(阿善遗址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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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埙(西园遗址出土)
其实,广义的阿善文化遗址,并不专指圪膝盖两侧的台地,它还包括韩庆坝遗址、转龙藏遗址、蓿荄沟遗址、阿都赖遗址、西园遗址、莎木佳遗址、黑麻板遗址、威俊遗址、纳太遗址、沙兵崖遗址……

大大小小的部落彼此相邻、炊烟相望,在阴山南麓绵延近六十公里,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苏秉琦先生称之为"包头塬"。

值得关注的是,阿善文化的第三期,独立发展与延续500年左右,与中原地区的仰韶文化渐行渐远,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区域性的文化。

然而,大约4500年前,阿善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历史的迷雾之中。那一时期,在大中原地区,黄帝正与蚩尤厮杀得难解难分。

曾经人丁兴旺的阿善部落,究竟去了哪里?

站在太平桥上,我的目光凝望着对岸的转龙藏遗址,回想着一路之上经过的那些新石器时代的遗址:转龙藏遗址、二道坝遗址、杨家脑包遗址、鸡毛窑子遗址,仿佛看到一群原始人类的身影,沿着乌金古道,从阴山南麓走进阴山深处,繁衍生息。并且,再走向更北的草原……

如果说,黄河是整个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那么,两岸遍布着原始遗址的东河槽(乌金古道),就应该是包头地区的母亲河。

《汉书•匈奴传》有着这样的一段话:"阴山,东西千余里,草木茂盛,多禽兽,本冒顿单于依阻其中,治作弓矢,来出为寇,是其苑囿也。"

冒顿单于,是匈奴的领袖人物,是历史上有名的“草原苍狼”。

翻阅历史图集,几乎都将匈奴初期的势力范围划定为呼和浩特、包头及巴彦淖尔的阴山一带。中国的史学与文学,也总是把阴山与匈奴、与长城、与边塞诗,紧紧联系在一起。

大胆猜想,小心论证!

有些话,或许不该过早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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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东河槽”第三程(杨家脑包——太平桥)

作者简介:阴山小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曾经混迹医药行业,如今返回内蒙包头,专注于本土历史人文的整理与解读。愿以“行千里路,读万卷书”为心旨,感悟文化,修行自己。路虽远,行则必至;事虽难,做则必成。

发表于 2021-10-25 23:14:21 爱上包头APP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内蒙古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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