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久冰 |《从雷峰塔想到普京》

征蓝

《从雷峰塔想到普京》读鲁迅《论雷峰塔的倒掉》有感




上图 《论雷峰塔的倒掉》见该卷P179

近读鲁迅先生的《论雷峰塔的倒掉》，阅读期间，正赶上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这一重大国际事件的发生，我竟不由地由雷峰塔想到了遥远的普京。虽然，鲁迅作此文时在1924年，距今已近一百年，雷峰塔倒掉时，普京还未出生呢。但是，读着近百年前的文章，我忽然想到了当下的普京，倒不是我联想丰富，而是，鲁迅先生的文章仿佛是为今天而写的时文，由雷峰塔的倒掉，我仿佛已看到了不久后普京将有怎样的下场。

一

《论雷峰塔的倒掉》，要义在“倒掉”，这里的倒掉即非正常的坍塌、垮台。如人之死亡，正常的老去，那叫落叶归根、驾鹤西去，如孔子、欧几里德、康熙、华盛顿等人;而非正常死亡，如希特勤、东条英机、莫索里尼、萨达姆、卡扎菲、纣王、崇祯皇帝等人的死去则是倒掉;还有一种类型的人，虽未死，其实也是倒掉，如末代皇帝___宣统帝溥仪;也有一种类型的人，虽然是平稳地死去，但死后遭清算，那也应归在倒掉一类，如康生。

《论雷峰塔的倒掉》，重在说倒掉这一现象，对于倒掉的原因，只用了逻辑推理的方法来推测。

“听说，杭州西湖上的雷峰塔倒掉了，听说而已，我没有亲见。”

“总而言之，白蛇娘娘终于中了法海的计策，被装在一个小小的钵盂里了。钵盂埋在地里，上面还建起一座镇压的塔来，这就是雷峰塔。”

“那时我惟一的希望，就在这雷峰塔的倒掉。”

“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他偏要放下经卷，横来招是搬非，大约是怀着嫉妒吧，___那简直是一定的。”

“莫非他造塔的时候，竟没有想到塔是终究要倒的么？

活该。”

我简单引述原文片断，就是来找出雷峰塔倒掉的原因。最起码，在鲁迅看来，法海建雷峰塔镇压白蛇，是不义之举，是专制者对自由恋爱的戕害。雷峰塔的倒掉是天意，是历史规律对恶行的惩罚。该文中以玉皇大帝要拿办法海作伸张正义的具象化。“他(法海)逃来逃去，终于逃在蟹壳里避祸，不敢再出来，到现在还如此。”

二

本以为，雷峰塔倒掉的事实与原因至此已说清楚了。鲁迅先生的可贵之处就在于终身严格解剖自己的思想，同时也致力于深究中国人的人性如何、怎样改造中国的人性而永无止休。

在写完《论雷峰塔的倒掉》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一九二五年二月六日，鲁迅又写下了《再论雷峰塔的倒掉》(以下简称《再》文)。

《再》文中说，从朋友的通信中知道了，雷峰塔之所以倒掉，是因为乡下人迷信那塔砖放在自己家中，凡事都必平安，于是这个也挖，那个也挖，挖之久久，便倒了。

《再》文中，以雷峰塔为切入点，更加深入地探讨了为什么雷峰塔在中国屡见不鲜，而推倒雷峰塔的原因不止一、二。

在中国，雷峰塔可以作为一种普遍现象存在，只不过在杭州称作雷峰塔罢了。到处都见“雷峰塔”，大概就在于中国人(不是全部)有一种“十景病”，至少是“八景病”。查每部县志，几乎每县都有十景或八景，如“远村明月”“萧寺清钟”“古池好水”之类。雷峰塔就是杭州西湖的十景之一___“雷峰夕照”。中国人的“十景病”不仅体现在景上，而是渗透在生活中的各个方面，点心有十样锦，菜有十碗，音乐有十番，阎罗有十殿，药有十全大补，猜拳有全福手福手全，连人的劣迹或罪状，宣布起来也大抵是十条，如此等等，举不胜举。鲁迅虽未明确给“十景病”归类，可能当年还没有“形式主义”一说，其实，当年的“十景病”，与今天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极左思想等恶潮是一脉相承的。

雷峰塔既然也是“十景病”的病状之一，其倒掉当然理所应当。

可是，中国人的“十景病”已深入骨髓，故雷峰塔倒掉后，“雅人和信士和传统大家，定要苦心孤诣巧语花言地再来补足了十景而后已。”

但是，雷峰塔的倒掉是必然的，区别只在于如何倒法。

《再》文中指出，“十景病”中之雷峰塔的倒掉，原因不外有三。

之一，“革新的破坏者”。这大概就是顺应历史潮流，与前文中的因正义惩罚邪恶而倒掉雷峰塔同理。“无破坏即无建设，大致是的。”所以，革新者的破坏，旨在建设。

之二，“寇盗式的破坏”，结果只能留下一片瓦砾，与建设无关。

之三，“奴才式的破坏”，结果也只能留下一片瓦砾，与建设无关。

“我们要革新的破坏者，因为他内心有理想的光。我们应该知道他和寇盗、奴才的分别;应该留心自己堕入后两种。这区别并不烦难，只要观人，省己，凡言动中，思想中，含有借此据为己有的朕兆者是寇盗，含有借此占些目前的小偏宜的朕兆者是奴才，无论在前面打着的是怎样鲜明好看的旗子。”

读到此处，我不禁心惊肉跳，汗流浃背。究竟是鲁迅神奇呢还是今日的人们(不是全部)没有长进呢？我有些恍惚。我觉得鲁迅于一九三六年的去世是一种幻境，其实，鲁迅一直活着才是真相。

三

“革新的破坏者”，不就是指一九七八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开始提出改革开放并努力践行的那批人吗？改革开放的起点是破坏传统的、僵化的计划经济，指向、践行的是政治上的民主自由，经济上的的市场经济，社会上的法治化。

“寇盗式的破坏”，不就是今天的普京及其类似者吗？寇盗破坏，就是公开抢掠他国、他人、他物，而后据为己有，为我所用，如俄罗斯侵略乌克兰。什么“建立缓冲地带”的歪理邪说，凭什么让与你法律地位平等的另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来做你的缓冲地带呢？反过来，乌克兰要求俄罗斯作为自己的缓冲带可以吗？！寇盗式的破坏还有另一种表现，以毁灭他国、他人、他物以满足破坏者的私欲(物欲或精神欲望)，如恐怖主义者发动的911事件。

“奴才式的破坏”，不就是说今天中国的这些贪官污吏之所作所为吗？如雷峰塔下的乡民，不惜为私吞一块砖而最终导致高塔倒掉。贪官污史亦然，为了贪图一己私利而不惜最终国破民殃___倒掉中国塔。

四

读鲁迅的《论雷峰塔的倒掉》及《再》文，之所以想到普京，是我认为普京就是集雷峰塔、法海、寇盗式的破坏者于一身，而且是集大成者。

普京这座雷峰塔，其很快将倒掉的因素不言自明，之一，正义对邪恶的惩罚，现在，联大会议对俄罗斯侵略行为的谴责，已有案可查，141票赞成，5票反对，35票弃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二，普京也是自己这座雷峰塔倒掉的最主要的寇盗式破坏者，他搬起石头毁自己的塔。之三，普京身边的人，绝大多数就是奴才式的破坏者，普京这座雷峰塔，其根基的砖，早已被塔边的奴才一块块撬走，之所以现在还未倒，是量变还未到质变的时候。这次，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是普京雷峰塔倒掉的最后一块砖，是压死普京大帝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历史的规律就是无规律，普京这座雷峰塔还能支撑多久，我们要有耐心，凡载入世界史的大事，其发生、发展、结束，都是人算不如天算。

倘若普京这座雷峰塔倒掉后，会不会有骨牌效应，另外的雷峰塔也会相继倒掉？我们拭目以待。

2022.3.5

高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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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铭

"艺"起加油，包头固阳文艺

写意东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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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戊戍戌

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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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期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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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9

上面还建起一座镇压的塔来，这就是雷峰塔。”

腊梅儿

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