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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久冰|《梦南极 想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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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2 13:25: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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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读《南极洲:从英雄时代到科学时代》(澳大利亚 大卫.李著 李占生译 商务印书馆出版 2017年第1版),颇引起我一些感慨。那样荒无人烟的一块地方,都能演绎出或英雄时代或科学时代,那么,中国的英雄时代、科学时代又在何时?在何方?

南极洲作为一种客观地理存在,当然不止亿万斯年。但人类真正发现并踏上南极,还是近、现代的事情。




对发现南极洲作出最坚实基础贡献的人,非英国航海探险家詹姆斯.库克(1728.11.7~1779.2.14)莫属。虽然,库克没有直接发现南极大陆,但是,他是十八世纪以前人类航行至南大洋最南端的人,他一度航行至南纬71度,澳洲、新西兰被本土以外人发现,库克是第一人。库克推断,可能存在一个面积可观的南极大陆。库克一生三次环球航行探险,可谓生命不息,探险不止,太平洋中的许多岛屿,是库克首先发现并命名。要知道,在当时条件下,每一次环球远航都需2~3年,其中甘苦可想而知。库克是幸运的,每一次远航,都有多名航行者命殒途中,但库克活下来了。以库克的壮举,他在第一次远航后已名利双收,何必还要再二再三地去冒险呢?第二次远航之前,库克已是英国皇家海军军官,但他仍然自觉投身于对地球上未知世界的探索。在第三次远航探险中,1779年2月14日,库克不幸被夏威夷土著人所杀害,并遭肢解,时年才五十岁。库克留给世界特别是留给英国的遗产真是比山高比海深,即使今天,英联邦的53个成员国中,有半壁江山与库克有关。后来人沿着库克的航线,终于发现了南极大陆,今天看,这是全人类的无价财富。


有比较才有鉴别,当库克环绕南极时,中国人当时正在忙乎啥呢?


1772年(乾隆三十七年)可以载入中国史册的最大事件,莫过于修纂《四库全书》的启动。《四库全书》名为修,实为禁,凡不符合大清皇家意愿的文字,都在封杀销毁之列,当然,更无缘入《四库全书》。大清一朝,是中国文字狱最盛的一朝。库克船长环绕南极的三年,中国历史上,能数得出来的事件还有二、三,1772年五月,四川总督桂林出兵攻打小金川土司僧格桑,兵败墨垅沟。造反与镇压是中国几千年历史的压轴戏,1772年亦然。1773年,清朝开设《四库全书》编纂馆,这边修来那边禁正式付诸实施。1774年,清朝制定聚众结盟罪例,凡异姓人歃血订盟、封表结拜兄弟者,当为重罪。1775年2月,清朝命班第、永常分兵两路,平定准噶尔部首领达瓦齐的叛乱。


即使库克的死相很惨,但这丝毫不影响库克勇于探索、坚韧不拨的英雄本色。同时代的中国,我们该称谁为英雄呢?是桂林?还是僧格桑?




库克船长虽然魂归天海,但他的航海日志很快出版且风糜欧洲大地,包括横跨欧亚的俄罗斯帝国。俄国海军船长戈特利布.冯.别林斯高晋(1779~1852)便是库克的崇拜者之一。别林斯高晋是库克之后又一位环球航行者,而且,别林斯高晋试图超越库克的成就,想进入库克未曾到达的更南端的纬度。1820.1.28,别林斯高晋记录,他看到了“由东向南再向西的坚实的冰体延伸”,后证实,其所处为南纬69度2分,西经2度10分的地理位置,距南极陆地冰架不过30公里,别林斯高晋所见就是南极大陆,无疑,别林斯高晋是发现南极大陆的第一人。


当然,在那个年代,别林斯高晋环球远航且发现南极大陆并非偶然事件。那时,中国以外的世界,已向近代史迈进。1819年,彼得堡大学建校,1821年,秘鲁共和国建立,墨西哥合众国建立,秘鲁及墨西哥建国的意义并非才成为现代意义上的国家,而是打破了欧洲帝国的殖民,成为了有本土主权的独立国家。中国则在1840年鸦片战争后,方进入所谓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这是后话。


1820年,清朝嘉庆帝驾崩,道光帝继位,那时还没有欧洲列强入侵,但大清帝国自身已衰败,因不堪皇家欺压,百姓民不潦生,造反者风起云涌。1819年,黄河在豫东泛滥成灾,灾得当然是百姓。1821年,鸦片走私猖獗,年进口近万箱,自以为的东方雄狮真正成为了东亚病夫。试问,别林斯高晋发现南极大陆的1820年,在中国,谁是英雄?


自俄罗斯人别林斯高晋与随后的英国人布兰斯菲尔德分别确认南极确实存在大陆后,欧洲及美洲的探险家们就一直试图登上南极大陆,但由于当地气候环境恶劣,登陆南极似乎超出了人类生命承受能力的极限。




中国有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1895年1月24日,一伙以捕鲸为目的的多国籍混编队伍,分别来自瑞典、丹麦、波兰、英国及澳大利亚。在捕鲸一无所获时,船队负责人布尔决定尝试登陆,于是,布尔、克里斯滕森、博什格列文科和其它四名船员乘小艇驶往陡峭的海岸线。这样,博什格列文科等人便成为了登上南极大陆的第一批人,也就成为了名垂青史的真正英雄。


在博什格列文科等人登上南极大陆的年代,中国发生了哪些要事?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以中国失败告终。1895年,北洋水师全军覆灭。1895年,日本正式占领了钓鱼岛,清政府与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1895年,孙中山在广州发动武装起义,失败,还是造反与镇压的老戏新唱。略可告慰后人的是,1895年,北洋大学创立,时称北洋西学堂,现在称天津大学,这是中国第一所具有现代意义的大学。三生有幸,在建校84周年之际,自己忝列天津大学(北洋大学)校友,感谢第一任校长盛宣怀,在慈禧太后那样顽固不化的高压政策下,竟可以完成西学东渐这一壮举。如果问,中国在1895年有无英雄,我以为盛宣怀是第一人,也是唯一人。就如当代中国知识分子唯有顾准可配得上英雄之称号一样,当然,这是后话,此处不细表。1896年,《中俄密约》签订,从此,俄国势力深入我国东北,今日里,中俄关系如胶似漆,看来,就是那时打下的基础。




南极洲究竟有多大,仅仅登陆大陆边缘当然不得而知,登上南极点,才可一览众山小。


1911年12月14日,挪威人罗阿德.阿蒙森(1872~1928)克服千难万阻,成为了登上南极点的第一人,阿蒙森无疑是真英雄。


我倒觉得,在晚于阿蒙森一个月后登上南极点的英国人斯科特五人团队更值得让人称颂,斯科特团队在到达南极点时,发现已有人捷足先登,他们沮丧极了,探险者的意义,很大程度上在于第一人之尊称。不过,斯科特勇于承认争夺第一人的失败,他在日记中如实记录了自己不过是登上南极点的第二人。由于疾病、气候恶劣、补给不足再加情绪低落等因素,斯科特一行五人,先后死在返回基地的途中,斯科特本人死在距基地仅三十公里的地方。后来,人们从斯科特的日记里查到,斯科特预感到自己来日无多时,他并没有惧怕死亡,而是说,要像绅士一般地死去。斯科特不仅仅是英雄,他应该是绅士加英雄。斯科特以自己的言、行向后人揭示了,真正的人生应该是不断地探索未知世界、挑战人的生命极限。


1911年的中国也不平静。1911年,革命党人发动黄花岗起义,失败;东三省鼠疫流行,国际学术会议首次在中国召开___万国联疫会议在奉天(今沈阳)举行,这要感谢这次会议的组织召集者伍连德,伍连德(1879.3.10~1960.1.21),祖籍广东新宁县,生于马来西亚槟榔屿,剑桥大学医学博士,东北鼠疫时,还是清朝时,但清朝皇帝对疫情基本是听之任之,伍连德凭借自己一流的专业水准和超强的组织能力,将这场疫情很快扑灭,别说放在1911年,就是放在整个中国现代史上,伍连德也可称得上是屈指可数的英雄,足以和阿蒙森齐名;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朝被推翻,从改朝换代的角度看,当然算大事,但从改善民生的角度看,也就是那么回事。1911年,可以向后人交代的一件事,就是清华学堂的成立,据说,该学堂的成立,还是外国人倡议并资助。




自阿蒙森登上南极点之后,光顾南极最多的已是美国人,从此,开启了南极的科学考察及研究阶段,直至今天。


1959年12月1日,12个国家在美国签署了《南极条约》(1961.6.23生效),条约明确,冻结各国对南极的领土要求,南极只可作为科学与和平利用。该条约的签订,美国发挥了核心作用,可要知道,美国为南极探险、研究、发现而牺牲掉了几十条宝贵的生命,套用一句伟人的话,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


1959年,正是中国三面红旗的高潮期,也是赶美超英口号的响亮时,中国人的头脑里连南极的丁点概念都没有。1961年,《南极条约》生效时,正是中国的所谓三年自然灾害严重期,其实这三年甚至许多年都不过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从大跃进与三年自然灾害中,可否窥到中国科学时代的影子?不得而知。


1985年10月7日,中国终于成为了《南极条约》的协商国,此后,中国在南极洲先后建立了四个科学考察站,分别是长城站、中山站、泰山站、昆仑站,用中国人的话说,从此,开启了中国南极研发的辉煌时期。



南极既然是全人类的财富,那当然就与中国也有关了,十四亿中国人大约占全人类的五分之一,如此,我们就享有南极五分之一的权利,同样,关心南极、保护南极,我们也应当承担五分之一的责任。




南极洲面积约1400万平方公里,其绝大部分地区长年为冰雪覆盖。倘若将南极的覆盖冰雪全部融化,整个地球的海平面将上升约66米,那样,不少国家及地区便将会从地球上消失,中国的沿海地区当然也不能置身其外。


从许多影像资料里可见,南极及其周围其实也充满了生机,那里有可爱的企鹅,憨态可掬的海豹、海狮、海象,巨大的鲸鱼,成群的磷虾。


倘若今生有缘,我一定要去南极看一眼,既不探险,也不科考,只为圆梦,我不知别人的中国梦是什么,我的中国梦就是我要去南极。


2021.2.2
文/吴久冰
发表于 2021-12-2 02: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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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 13: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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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 19: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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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6 09:0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内蒙古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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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9 08:2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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