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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多年前在内蒙古包头竟然隐藏了这么多惊天秘密,引得众神纷纷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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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11 15:35: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内蒙古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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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头,在雍正年间叫包头村,1809年改为包头镇,1926年改为包头县,1937年改为包头市。

虽然作为一个城市的历史只有200多年,但这里却从来不缺少故事。

看老包头的地图,渐渐发现,老包头的街巷名称很有些特别,大约三分之一是与寺庙相关的:吕祖庙十字巷、文昌庙十字巷、财神庙街、真武庙梁、大仙庙梁、关帝庙街、清真寺街、马王庙巷、三官庙巷、金龙王庙街……

小小的老包头城,从西门到东门只有2400米,从北墙到南墙也还是2400米。弹丸之地,竟惹得各方神圣纷纷莅临,可见,老包头人的心灵世界是多么得丰富与虔诚。

世界三大宗教,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它们的创始者都是外国人。不知道,这些神通广大的老外,是否也遇到了语言的障碍和人生地不熟的困扰,在老包头这方众神之地,他们成了姗姗来迟的后者。

最早到来的,是中国人最熟悉不过的龙王,兴云布雨的龙王。

博托河(东河槽)的西岸,曾经立有一块“重修南龙王庙小记”的石碑,记载着一座古老的庙宇:镇之东南隅,旧有龙王庙一楹……不知建于何时,有康熙五年补修匾额。越乾隆间,农民渐集,益以禅房、山门、钟鼓乐楼……

由此可知,至少在康熙五年(1666年)之前,龙王已经在老包头呼风唤雨了。

不过,当时的住所只有窄小的一间,实在局促得很。一直到了乾隆年间,走西口的农民越来越多,开垦的土地也越来越多,一年的收成是要靠风调雨顺的,当然不能让龙王太过委曲了。于是,众人集资,为龙王翻修了一座宽敞宅院。

栖身的庙宇得到扩建,自然是件喜事。只是,从此之后,晨钟暮鼓响个不息,还要应付信徒的各样祈祷,再也没有了做穷龙王时的清静与悠闲。

石碑上还记载,南龙王庙的神座之后,有一个小孔,“探之,不知深浅。相传下有洞府,遇亢旱,祷则雨。”如此灵验,莫非是直通海底的水晶宫吗?更神奇之事,还在后面。光绪元年,又一次扩展殿堂,叮叮当当的斧凿响起时,那个小孔忽然不见了,仿佛龙王不耐烦这番吵闹,关闭了通道。等到新殿落成,龙王塑像移入,那个小孔再次出现在了神座之后,任由匠人用泥封堵,总是随堵随陷,仿佛填充不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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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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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龙王庙

走西口的农民很是勤勉,干活不惜力气的。短短数年,就把老包头荒草萋萋的草原景象,耕成了阡陌纵横的田园风光。

田地多了,一个龙王便很难照顾周全。于是,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又一座龙王庙建了起来,它坐落于北梁上的瓦窑沟,与先前的龙王庙遥遥相望,被称作北龙王庙。

不但人喜欢热闹,就连神仙也喜欢扎堆的。道光中期,西脑包也建起了一座龙王庙。

小小的老包头,单是龙王庙就有三座,如果再加上转龙藏龙泉寺里的龙王像,恰恰凑齐了“四海龙王”之数,倘若真的一起灵验起来,那雨可就得下个……

或许,会有人要发问了:一座小城,修那么多龙王庙干什么,难道老包头人对龙王就那么崇信吗?如果让龙王听到这话,就该眼泪汪汪地诉苦了:龙王庙是不少,不过规模都不大,而且还拥挤着老包头人从山南海北请来的各路神圣。

就拿南龙王庙来说,那块光绪元年的石碑记载:殿上塑龙王、轩辕、梅葛二仙、鲁班、夏公……

轩辕黄帝是炎黄始祖,据说还爱好品尝草药,梅葛二仙是染布行业的师祖,鲁班是木匠行业的师祖,而那位夏公,更了不得,是鼎鼎大名的隐士兼道士。这些神仙个个都大有来头,哪里肯给龙王面子,必定自顾自地煎药、染布、打家俱、炼金丹,把个清净的龙王庙搞成了乱糟糟的百业场。

走西口而来的老包头人,过惯了苦日子,往往一家三代挤在一铺土炕上,于是认为神仙的庙里也该是这个样子——热闹嘛!

至于为何要修那么多庙,还有另一番的狡黠目的。那个年代,没有收音机、电视机、KTV和夜总会,想要凑个热闹看场戏,非得等到庙会才行。一年之中,稍大些的庙总是要举办一二场庙会的,庙多了,庙会自然就多了。

终于,等到了庙会。

贪睡的娃娃们这一回要比老奶奶还要起得早,匆匆拨了碗稀饭,就约上几个小伙伴,风也似地跑了去。大姑娘小媳妇也起得不晚,可是梳洗打扮却费了不少时间,总要等到庙会上的锣鼓咚铿了半天,才袅袅娜娜地走出家门,这并不要紧,反正她们的心思并不全在看戏上的。

庙宇前面的空场上,卖吃的、卖喝的、卖穿的、卖用的、打把势卖艺的、摆赌摊骗钱的,应有尽有。老头儿在旱烟摊前逐个品尝,小媳妇儿们则围着卖胭脂香粉的货担叽叽喳喳个不休。饭篷下,几个汉子已经喝得面红耳赤,正在那里高谈阔论、吹牛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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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子禹王庙庙会(摄于1937年)(摘自互联网)

老包头人中山西口音最多,戏台上便以晋剧最受欢迎,花花绿绿的演员们轮番登场,使尽浑身解数,要博一个满堂彩。《打金枝》、《沙陀国》、《战宛城》,赢得的叫好声最多,当然,《古城会》、《水淹七军》、《走麦城》等关公戏,也常常让那些稔熟于三国故事的戏迷们兴奋不已。

关公,山西运城人,历来被祀为忠勇信义之神。

山西商人闯荡四海做生意,都要把关老爷的神像高高供起。起初之意,一是借他的神勇,祈求得个平安,二是借他的信义,宣扬自己的经商与为人之道。

明清五百余年,山西人因为经营盐业和票号,创下了声名赫赫的“晋商”传奇。为了方便同乡的聚会,也为了显示晋商的实力,他们在全国各地营造起了富丽堂皇的会馆,不吝金银,务求奢华,至今仍是许多地方最有魅力的建筑。而晋商会馆或山陕会馆之中,规模最为宏大、雕刻最为精美的,当属供奉关老爷的厅堂。

你也拜,他也拜,香火从蒙古草原一直延到南粤海岸。本来与岳飞同列为忠勇之神的关羽,就这样被拜成了财神,并美其名曰“武财神”。

走西口的农民,筑屋耕种,渐渐在老包头一带聚起了村落,山西老乡也挑着货郎担跟了过来。担子里,总会有一张从家乡关爷庙求来的符,护佑着他们的平安与希望。

关老爷真肯照顾同乡,小商贩们在老包头的生意顺风顺水,不久,货郎担换成了小店铺。山西人发家不忘本,手里刚有了一些余钱,便想着要给关老爷修一座庙。

乾隆十一年(1746年),在北梁坡底,一串串鞭炮炸出了满地红锦,关帝庙正式敞开大门,迎接各路香客。那天,捐资建庙的商人们尤其得兴高采烈,漂泊的心仿佛找到了拴系的根,酒醉后的脸庞,红过了关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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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帝庙(摄于1950年)(摘自《老包头影集》)

老包头的商业,以皮毛和牲畜贸易为最大宗;老包头的商人,以旅蒙商为最有实力。

有些喜欢户外运动的“驴友”,很是羡慕旅蒙商这个行当,以为他们边旅游边赚钱,实在是最理想的人生状态。

其实,跋涉在茫茫草原的旅蒙商队成员,多数是雇工或小伙计。他们没有冲锋衣和羽绒睡袋,一件破袄既是衣服又是被褥;他们也没有巧克力和牛肉干,随身携带的是一袋干硬的炒糜米,只有捡到了足够的牛粪,才可以喝上一顿热乎乎的土豆煮面条。吃些苦并不算什么,即使遭遇狼群的暗夜袭扰,咬着牙也可以挺过去,旅蒙商队最怕那些呼啸而来的土匪,不但抢劫货物,还要杀人灭口。

人,越是处境艰难,就越想寻觅一份心灵的依托。

马王庙,位于老包头的西滩,始建于乾隆十三年(1748年)。这位马王爷掌管着牲畜兴亡之事,旅蒙商赖以远行的骆驼、马匹,都要拜托它多多关照。

而且,民间盛传,这位动物保护者,也有着暴烈的性情和毒辣的手段,“你可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不是好惹的”。如果能求得他老人家的护佑,这一路之上,就可以逃过土匪的劫杀了。

因此,旅蒙商队每逢出发或返回之时,都是要到马王庙内烧香的,虔心祈祷路途平安,并且满载而归。

在关二爷和马王爷的福荫下,老包头愈加成为生金之地,神案上的供品也日益丰盛与排场起来。终于,那位封神榜上有名的赵公明,也骑着黑虎赶了过来。

在财神的排行榜上,关二爷只能算是一位后起之秀,高高排列在榜首的正财神,却是满面春风的赵公明。不信,就看看你家里请回的财神像,真的不是关二爷的那张红脸吧?

财神庙,始建于嘉庆十年(1805年),庙虽不大,却处于老包头最为热闹繁华的商业中心。殿上不但供奉着赵公明,许多行业的祖师爷也云集于此,阵势之强,不亚于现在的工商联代表大会。

财神庙的大殿对面,就是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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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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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庙戏台

当时,居住于老包头的,主要是工商业者,出于“互助与协作”的目的,都成立了自己的行会,号称“九行十六社”。每个行业都供奉着自己的祖师爷,并于年内的某个固定日子(通常是祖师爷的诞辰)进行“献神戏”。

有戏,自然就有庙会。

财神庙的头一场庙会,从正月初二一直热闹到正月十五,此后,也几乎是月月都有二三场。庙会之上,山南海北的货物琳琅满目,南腔北调的声音嘈杂喧嚷,直把个老包头的繁盛名气,传扬在整个西北地域。

财神庙的庙会上,常有捕于黄河的鲤鱼售卖,金鳞红尾,甚是鲜美。民国年间,著名女作家冰心旅行老包头,曾在日记中赞叹:黄河鲤鱼,自前天起,已吃了三顿,清腴肥嫩,入口即化,其味之美,只有西湖醋鱼可以仿佛一二。据说鲤鱼最肥是在春冰初泮时,顺流群趋而下,有长至二三尺者。

每年黄河解冻,打渔人必会从第一网中,选出最大的那条鲤鱼,披红挂彩,送往庙内祭献。不过,打渔人所虔诚供奉的神像,并不在财神庙,而是另建一庙,叫做金龙王庙。
金龙王,并不是身披黄金甲的龙王,他不会兴云布雨,只管江河之事,是位河神。

民间传说,这位金龙王,俗名叫做谢绪,是晋代谢安的后裔,家中排行第四,是位有学问有性情的高人。元朝灭宋之时,他学了那个屈原,投水殉国。死后,尸体逆流而上,经旬不仆,面目如生。后来,明太祖朱元璋与元军大战于吕梁的北川河上,眼看就要兵败,忽然半空中显现一位神人,身披黄色战袍,奋然擂鼓助阵,瞬间波涛汹涌,直把元军战船击得粉碎。

当晚,这位神人入于明太祖梦中,自报家门,泣诉至死不忘驱逐蒙古鞑虏的心迹。太祖感其忠义,敕封为“金龙大王”,老百姓因其排行老四,称作“金龙四大王”。

金龙王庙始建于道光四年(1824年),与老包头的其它庙宇一样,也是数位神仙的和谐共居之地。正殿上供奉着金龙大王、白道古佛和药王孙思邈,东配殿是太上老君,西配殿是送子奶奶。

有了数位神仙坐镇,每年,金龙王庙也要上演几场“献神戏”。

第一场是在三月初三,“金炉社”的铁匠、铸匠、铜匠和金银匠们齐集庙内,向祖师爷太上老君上香,然后小小的戏台上便开始了催场的鼓点。我想,他们大概不会上演那出《大闹天宫》的,因为那只疯猴子居然推倒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怎么不让这些匠人们耿耿于怀呢。

最热闹的那场是四月初八的“奶奶会”,这里的送子奶奶很是灵验,庙会那天,还愿的鞭炮从早上响到晚上,没个停歇。据说,附近的几户人家每到这个日子,都会去走亲访友,因为实在受不了一整天的鞭炮轰鸣,直震得头昏耳聋。

庙里预备好的一百个泥娃娃,不到半天时间,就都被祈求子嗣的人们拴走了。有些远道而来的夫妇到得晚了,满心希冀却扑了一个空,不免要发些牢骚。然而,没有办法,据说,送子奶奶曾经许下,金龙王庙里一年只有这一百个名额的。

投身于人世间,有生就有死,轮回不息。

不少老包头人,是从金龙王庙的送子奶奶那里来的,然后又是从火神庙的城隍老爷那里走的。

火神庙始建于嘉庆初年(1796年),位于北梁的瓦窑沟,有前后两殿。前殿塑着观世音菩萨,后殿塑着火神,应该就是火德真君吧。

火神庙之所以有名,其实在于后殿东耳房内端坐的那位城隍老爷。城隍老爷,是冥界的地方官,相当于阳间的市长。不过,东耳房实在逼仄,只能勉强为城隍老爷塑立判官、小鬼、牛头和马面四位手下,好在当时老包头的人口并不很多,忙是忙了些,总还是能够应付过来的。

老包头人讲究,人死之后,要点燃明灯两盏,献在火神庙里城隍老爷座前。如此一来,相当于在阴间落了户籍,否则,就要沦落为孤魂野鬼了。

借着城隍老爷这块金字招牌,火神庙里的香火着实不错。然而,火德真君似乎有些贪心,又把西耳房招租给了送子奶奶,想把死事与生事统统垄断,摆明了是要与金龙王庙抢生意的。

其实,大多数老包头人并不特别在意生死,有生就有死,这是谁也逃不脱的。但是,生与死之间的这段时光,是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要有一颗上进的心,才不算白来人世这一遭。

许多老包头人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会随时介入到人的日常生活,或降福,或生灾,影响着每个人的命运。然而,他们又说不出这种神秘的力量到底来自哪里,于是山神、狐仙、柳树精等等灵异之事便流传开来。人们不敢直呼其名,统统尊为“大仙”。

从前,老包头有个大仙梁,大仙梁上有个大仙庙,大仙庙前有个大石碑,大碑上记述着一段奇事:同治间筑城时,至北面将竣工,随筑随圮,终不克。就主其事者为林公瑞卿,祷于仙,允为修庙,城垣乃不圮,至今巍然尚存。庙前有泉甘芳而冽,居民多取汲焉。

同治十三年(1874年),也就是老包头城墙完全竣工的第二年,大仙庙建了起来。大仙庙里,常年住着几位神汉神婆,自称某某仙家附体,遇到提着礼物的有缘之人,便会念念有词地请仙降神,为他驱灾解难。

神奇的是,这些人间的大仙还真有些法力,用手向空中一抓,就能变出一包药丸或药面,嘱咐来人到庙外的泉眼处舀取仙水,一并服下。据说,仙药加仙水,还真是治好了不少的疑难杂症,大仙庙里“药到病除”的还愿牌匾,竟比当地名医堂上的还要多出许多。

如今,大仙庙已无迹可寻,灵异的故事也烟消云散,只有那眼泉水仍旧淙淙流淌,昼夜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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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庙泉水

“子不语怪力乱神”,如果孔老夫子有灵,看到大仙庙内请神降药的情形,又该摇头叹息了。

在中国内地,几乎每个县都会有一座文庙,庙内的大成殿里尊奉着圣人孔夫子和他的先贤弟子们,个个神情肃然、执礼端庄,很有些诲人不倦的意味。如果这个县恰在孔子周游列国的路线之上,可能还会有一两株圣人亲手植下的桧柏,足以彰显本地的文风斐然。

很遗憾,直到科举制度彻底退出历史舞台,老包头还没能成为县治之所,也就是说,没有获得修建文庙的资格。

老包头虽然是因商业而兴起,对于文化却也相当的尊崇,没有资格建文庙,就只好在吕祖庙之南,修了一座文昌庙,供奉起执着如椽大笔的文昌帝君,让读书人的心灵有个归宿。
道光十七年(1837年),文昌庙大门上的桐油漆还未干透,几位老秀才就领着私塾弟子们前来祭拜。眼看院试的日期将近,又恰逢文昌庙刚刚落成,正要趁着文曲星高兴之际,让弟子们多多拜上几拜,祈求题名榜上。倘若能中一两个禀生,不但脸上有光,就是束脩也能多个三两块洋元。唉,不是读书人爱财,私塾先生的日子着实拮据呢。

说来也巧,祭拜之后,还没走出庙门,几只喜鹊叫喳喳飞过,把一滩鸟屎不偏不倚地砸在一位张老先生的头上。气得张先生连连跺脚,直嚷晦气。庙内主持迎了上来,开口就是一通恭喜,接着调动那张巧嘴讲道:“小庙首日开门受香,便遇先生你前来虔心随喜,必是感动文曲星君,降下了这般吉兆。你想,‘喜鹊叫好事到’,又偏偏从天上落了一些物件砸中你,这是什么意思?屎,就是试,分明是文曲星在暗示,你要‘一试之下,高高得中’了!”

一番话说得张先生的心里扑腾起来,本来年近半百,已把求取功名的念头丢到脑后了。如今,竟有这样的吉兆,寻思着要重拾经书,再次苦读了。

第二年正是乡试之期,张先生赶赴省城太原应试,张榜之日,居然得中举人。

自然,文昌庙的主持也春风得意起来,收下张先生的厚礼之后,又铺纸磨墨,要借重举人老爷大笔挥洒,为文曲星赞颂,也为文昌庙扬名呢。

好了,啰嗦了半天,总算把老包头的民间神庙讲述完毕。现在,让我扳着手指头再数一遍:南龙王庙、北龙王庙、西脑包龙王庙、关帝庙、马王庙、财神庙、金龙王庙、火神庙、大仙庙和文昌庙,共是10座庙宇。

此外,老包头附近也有几座民间神庙,其中的三座,还是值得一提的。

在老包头的南郊,有一座小庙,据说也是火神庙,建于道光六年(1826年)。按照五行说法,南方属火,这座火神庙建在老包头正南,倒也颇合周易。当年建庙时,栽植一株黄太平果树(本地的一种沙果,味道绵沙酸甜),寓意“皇图永固,天下太平”。

后来,皇帝的江山丢了,这座小庙也屡废屡建,换了好几位神仙,最终成了大雄宝殿。然而,不论世事如何变迁,那株黄太平果树倒是一直枝繁叶茂、果实累累,老包头人干脆把小庙唤为“太平寺”。

如今,小庙里供奉的是佛家三圣,周边也早已翻盖成为生意兴隆的大型批发商城。这座商城的名称很怀旧,就叫做“太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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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寺及黄太平果树

太平寺再向南,有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泊——南海子,是当年黄河改道后留下的遗迹。老包头的繁盛,是与这个南海子密不可分的,清朝与民国年间,它曾是一座帆樯林立的热闹码头,鼎盛时期,每日停靠的货运船筏竟有千余只。

嘉庆初年(1796年),在黄河岸边,建起了一座南海子禹王庙,供奉着那位半人半神的治水英雄大禹。然而,老包头人大多没有读过多少书,对于大禹是生疏的,他们认为管水的神仙,当然应该是龙王,于是,把个禹王庙硬是叫做了龙王庙。且莫管它是禹王庙还是龙王庙,反正当年南海子的庙会是出了名的热闹,特别是放河灯的日子,更加人山人海。
河灯,其实就是一个瓷碗,中间放上一只小小的麻油灯盏或是一截蜡烛,四周再糊以五颜六色的纸张。

到了七月初二的晚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奋力划向南海子上游,一路之上把点燃的河灯陆续放入黄河,让它们顺流而下。只见夜幕之间,千百只花花绿绿的灯盏,辉映着河水缓缓游走,星星点点宛若仙境。远处,庙会正传来铿锵的锣鼓和悠长的戏腔,各式声响混合起来,在空旷的水面上弥漫着,忽而真切,忽而飘渺,恍如仙乐。那一刻,仙境与仙乐,滤清了尘世间的杂念,人们心境一片空灵,只是痴痴地站着、望着、听着……

可惜,后来的日子,庙拆了,庙会禁办了,河灯也绝迹了。

众多神像的恶梦,开始于1929年的夏天。

当时,包头县教育局大力倡导反对迷信,发动学生们手持绳索镐头,冲进庙内,拽的拽、砸的砸,半日之间,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像便碎为泥土,重归自然了。空出来的神殿,正好改为教室,又可以多招几个班的学生了。

说来,老包头的庙宇与学校有着不浅的缘分,初创的学校没有多少资金,只好求借庙宇的几间空屋来招生授课。庙宇的主持认为教书育人是件善事,应当予以助力的,也就欣然敞开了山门。哪知,从民国初期开始,“取缔封建迷信活动”的口号响遍了全国,庙宇渐渐荒废下去,而学校的势力却日益壮大,终于演变为鸠占鹊巢。随手翻看包头教育史料,最早的那一批学校就叫做:马王庙小学、南龙王庙小学、金龙王庙小学……

解放之后,残余的庙宇与神像更是被当作封建主义的代表,遭遇了一段长长的劫难。一时间,宗教信仰几乎断了根脉,曾经香火鼎盛的东方古国,突然之间拥有了世界上最多的无神论者。

今天,在老包头,旧庙倒还保留着几座,旧时的神像却荡然无存了。20世纪末期,我曾在老包头北郊黄草洼的一座小庙里,看到几尊塑像,姿态古拙朴实,迥然异于现代风尚。当时,便揣测它们可能出自清代。可惜,几年后再访,庙已重盖,像也无踪了。于是,我以为,从此之后,再也不可能寻到旧时的神像了。

2012年,包头市公布了第三批市级文物保护名单。

意外的讯息出现了:壕赖沟关帝庙,位于东河区壕赖沟村内。现存正殿一座,为硬山顶,前为卷棚抱厦。殿中供奉关羽塑像,两侧站四尊塑像。

一个风尘渐起的午后,我前往老包头东郊的壕赖沟寻访,并且有幸与庙内大师攀谈了一会儿。果然,这座庙竟奇迹般地保留有清代神像,不是五尊,而是十一尊。

我有些忐忑地提出,想给这几尊清代塑像拍些照片。我知道,许多寺庙,特别是没有开放为旅游景点的寺庙,通常不允许人们拍摄神像,认为是一种亵渎。显然,大师读懂了我的担忧,只是豁达一笑,便径直走到旧庙之前,哗喇推开门扇,任我随意参观。

郊外的小庙,往往并不宽敞,但也布置得疏密有致。案上供奉着关二爷的坐像,高近一米。座下两侧,分别立着四位曾在关二爷败走麦城之时同生死共赴难的忠烈部将,左手之侧为赵累、关平,右手之侧为王甫、周仓,几乎与真人等高。在这五尊神像的两侧,还供奉着七尊小像,为龙王、牛马之神,高约二尺。

眼前的塑像,在神态上、在姿势上,与黄草洼小庙中的如出一辙,也算是圆了我的寻找之梦。

如今,壕赖沟关帝庙经过多年扩建,已经成为一座颇具规模与气势的佛教寺庙。大院之内,古旧的关帝庙偏处一侧,不再是这里的主角。中轴线上,新建的殿堂遵循着传统的佛家布局,依次排列:山门、天王殿、钟楼鼓、大雄宝殿……

院内,风势渐紧,吹得檐下铁铃叮当,回荡着悠长的禅意。东边的厢房,隐约传来了阵阵梵音,是那首世人耳熟能详的《大悲咒》: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皈依三宝),南无阿唎耶(皈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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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赖沟关帝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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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赖沟关帝庙的清代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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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赖沟关帝庙的山门

当年,释迦牟尼在鹿野苑初次讲法,天花乱坠,鹿群抿耳,五位随从顿悟皈依。

不知佛陀可曾料到,仅仅数百年后,佛法就在印度发源地衰微了下去,鹿野苑那些曾经壮观的塔刹,渐渐倾颓在恒河流域的荒野之中。

万幸的是,众生的佛缘并未泯灭。从鹿野苑延伸出来的三条传法之路,分别成就了南传佛教(小乘佛教)、汉传佛教(大乘佛教)和藏传佛教。

游牧在老包头一带的蒙古原住民,是藏传佛教的虔诚信徒。

康熙年间,蒙古土默特右翼旗第六甲的巴姓家族,在北梁之上集资修建了一座藏式风格的喇嘛庙,称为“福徵寺”。福徵寺的大殿,厚墙窄窗,涂以白灰,满是浓郁的藏地风情。大殿分为上下两层,底层为经堂,摆放着数行喇嘛诵经的木座,上层为佛堂,供奉着佛祖释迦牟尼和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创立者宗喀巴大师。

它是老包头城内唯一的藏传佛教喇嘛庙,也是老包头最早的寺庙之一。说它是“之一”,因为修建的具体年代已无从考证,只留下那个“建于康熙年间”的模糊传说。也有专家认为,它是建于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的。而南龙王庙,始建于康熙五年(1666年),并有碑记可考,似乎有更多的底气可以称作“老包头第一庙”。

不过,正是由于有了福徵寺,老包头北梁“众神之地”的招牌,才可以傲然挂起。

国内也有多处“众神之地”,汇集着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道教、汉传佛教和中国民间信仰的寺庙堂观,但同时拥有藏传佛教喇嘛庙的实属凤毛麟角,如果与老包头的北梁相比,只能扼腕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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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徵寺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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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徵寺大殿

雍正四年(1726年),有一位从西藏学佛归来的蒙古喇嘛,游历于阴山与黄河之间的广袤草原。他曾立下誓愿,要在这里寻觅一处胜地,潜心修行。

一日,行至老包头的博托河(东河槽)东岸,只见一座小丘兀然耸立,柳柏成荫,花草掩映,下有五彩山雉,上有翱翔雄鹰,实在是难得的塞外佳境。于是,便在此地修了一座小庙——龙泉寺,伴着日升月落,诵读经卷,研习佛法。

然而,看中这片风水宝地的,不仅仅是出家人,还有走西口的逃荒人。短短数年之间,小庙四周已经是阡陌纵横、鸡犬相闻了。蒙古喇嘛耐不得这样的嘈杂,只得将修行之地迁往阴山之北了。

南龙王庙的住持早已瞄上了这座小丘,蒙古喇嘛刚走,他便雇上几位泥水匠,连着忙活了数天,把小庙修葺一新,恭恭敬敬地迎请龙王入驻。

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这座小庙又进行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扩建,更有来自五台山的僧人智通担任住持,从此跃然成为一处香火鼎盛的佛家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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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寺(摄于1932年)(摘自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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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寺俯瞰

老包头的兴起与山西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老包头佛教的缘起也与山西僧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智通主持龙泉寺之后,另一位五台山僧人续洲也云游到老包头一带,经过多年苦心募缘,于同治元年(1862年),在北梁之上修起了妙法禅寺(俗称吕祖庙)。这座禅寺先后数次扩建,到民国年间,屋檐相接、香烟缭绕,已然是内蒙古西部地区最大的禅宗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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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法禅寺的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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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法禅寺的吕祖殿

当年,妙法禅寺的影响力如日中天,老包头城内的许多座庙都是由它派出的僧人进行主持,不仅掌管汉传佛教的寺庙,还掌管各类民间信仰的庙宇,如关帝庙、马王庙、财神庙等,甚至就连属于道教的真武庙,也由和尚掌管着。

真武庙,始建于道光二年(1822年),也位于北梁之上。庙内供奉的是真武大帝,也称玄武上帝,是道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据说,他非常热衷于斩妖除怪,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把爱好与事业融为了一体,而这正符合老百姓趋吉避凶的心愿,被民间敬为“荡魔天尊”。

“青龙白龙,朱雀玄武”,这句话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其中的玄武便是真武大帝的显身。即使没有看过这四大真灵的法像,也不难想象出青龙、白虎、朱雀的样子,可是玄武究竟什么模样呢,还真有不少人要摇头了。其实,就是蛇缠龟。蛇、龟,历来为民间传说中的灵物,蛇龟相交,那神通自然更是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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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之神(摘自互联网)

可是,道教尊神,却由佛家弟子侍奉,不知真武大帝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还有一位道教神圣与真武大帝惺惺相惜,那就是供奉在妙法禅寺中的吕洞宾。这位八仙过海之一的纯阳真人,在妙法禅寺建庙伊始,就被迎请了进来,与诸位佛祖菩萨共享香火,既体现了和谐精神的无处不在,也体现了老包头人宗教信仰的兼容并蕴。

在老包头城内,属于道教的,还有三官庙与五道庙。

道教的“三官”,是指天、地、水三官。天官大帝降生唐尧,掌天文,主持赐福;地官大帝化生虞舜,制地理,主持赦罪;水官大帝育生夏禹,治水利,主持解厄。过去,老包头的主要街口都有一座小小的三官庙,每年农历正月十四至十六,家家户户都要迎请“三官”,借着他们降福消灾的手段,祈佑全家人一年的平安与幸福。

五道庙,也遍布于老包头的主要街巷,供奉的是五道将军。道家所说,这位五道将军乃是东岳大帝的得力助手,掌管着世人的生死与荣禄,身份比阎罗王手下的判官都高。旧时,老包头家逢丧事,出殡的前一夜,必要举办一场“叫夜”仪式。孝子贤孙们手提灯笼,依次而行,每隔三五步,便在道路两侧放置小灯一盏,沿街走过,身后留下一条星星点点的灯路。“叫夜”的目的地,就是五道庙,活人将亡人的灵魂安顿给五道将军,从此之后,生死殊途,各安天命。

在这世上,有一类人,他们已把灵魂托付给了宗教,却出于种种原由,暂时无法离弃家庭,身与心漂泊在出家与居家之间,做着一种独特的修行。

民国年间,国内各地陆续涌现一种特殊的宗教团体,称为居士林。

居士,是崇敬佛法、在家修行的信徒。佛教里,称男居士为优婆塞,女居士为优婆夷,谨守着三皈五戒。三皈,是指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五戒,是指戒除杀生、偷盗、邪淫、妄语和饮酒。

老包头的佛教居士林,倡办于1928年,正式建立于1934年,也算中国最早的居士林之一,首任林长为杜厚居士。近年来,居士林日渐兴旺,新建的大雄宝殿颇为堂皇壮观,即使与那些名刹相比,也未必逊色多少,估计至少耗资百万。

居士,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心灵的修为和精神的升华。而我却在估量那座大殿价值几何,卑俗卑俗,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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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居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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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居士林大殿(摄于2007年)

包头古城,虽然屡次兴废,屡次迁移,却并不缺少历史和文明。在它们还未消失之前,如果你来,伴着晓月,踏着残雪,摸一下城墙,也许你会触及那段历史……


乾隆年间,穆罕默德的信徒们辗转来到老包头,刚刚立稳了脚跟,便开始筹划修建一座清真寺。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从出生到死亡都与清真寺发生着密切的联系,寺内阿訇那一天五次的唤礼声,是他生命中最熟悉最真切的召唤。

乾隆八年(1743年),北梁之上新建起的十间土房,开始回荡着阿訇宣讲《古兰经》的声音,从此,老包头的穆斯林有了自己的根。这十间低矮的土房,就是清真大寺的前身。
漂泊异乡,穆斯林们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他们宁愿自己多吃些苦,也要“散乜贴”(捐资奉献)给清真大寺。对于虔诚的信徒而言,精神是高于物质的,水仙花远比面包更重要。
道光十三年(1833年),在穆斯林王大兴和白可德的主持下,拆除了原来的土房,修建了砖木结构外跨卷棚的礼拜大殿,规模与气派在绥远地区首屈一指,被朝廷御封为“上品级的清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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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真大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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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真大寺外景

此后,各地的穆斯林不断迁来,围着清真大寺,盖起了大大小小的院落,形成了一处独特的社区。日子,在悠扬的唤礼声中一天天过去,前来礼拜的穆斯林越聚越多,清真大寺显得局促起来。

于是,民国年间,老包头城内又陆续修建了几座清真寺:1913年,始建瓦窑沟清真寺,又称北寺;1922年,始建榆树沟清真寺,又称西寺,还曾叫做直鲁豫清真寺,后因陕西、甘肃两地穆斯林也写了建寺乜贴,改为陕甘直鲁豫清真寺;1932年,始建官井梁清真寺,因陈姓家族在建寺之时出资出力甚多,又称陈家寺;1938年,始建清真女寺,专供女性穆斯林进行礼拜,位于瓦窑沟31号院;1943年,始建甘宁青清真寺,又称为中寺,位于今天的胜利路东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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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窑沟清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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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窑沟清真寺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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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树沟清真西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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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路清真中寺

光绪二年(1876年),在老包头南面的南海子,也曾修建了一座清真寺,主要为来往于黄河码头的穆斯林客商和船工提供礼拜场所。侵华日军占领老包头之后,黄河航运陷入一片萧条,该寺遂于1939年关闭。

如今,老包头城内的六座清真寺归宿迥异:清真大寺、瓦窑沟清真寺,在保留有当年主要建筑的基础上,又进行规模可观的扩建;胜利路清真寺,没有保留当年的建筑,在原址之上进行了重建;榆树沟清真寺,与房地产商置换了土地,移址重建;瓦窑沟清真女寺、官井梁清真寺,则在近年的旧城改造中拆除。

清真寺虽然少了,礼拜大殿的规模却扩大了许多,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前来礼拜的穆斯林。只是,每个星期五的主麻日,前来礼拜的年轻人日渐稀少。或许,水仙花的魅力,真的抵不过面包。

同样是面包,在东正教的弥撒仪式上,却象征着耶稣的肉身。

在那场有名的最后晚餐上,耶稣向门徒们赐食了麦面饼和葡萄酒,象征着他即将牺牲的肉体和血液。第二天,被犹大出卖的耶稣,钉在了十字架上,为世人而受难与赎罪。

世人的罪啊,太过沉重,即使耶稣再次献身也怕无法赎得清。暂且不提那些无知的异教徒,就连耶稣的信徒们也分裂为三大派系——天主教、基督教和东正教,彼此并不和睦。
甚至,在圣餐礼上也要发生分歧,东正教要用发酵的面包,而天主教要用没有发酵的面饼。

2007年的平安夜,我在官井梁天主教堂参加了一场弥撒仪式,由于是个外教人,并没有去领受圣体和圣血。我不知道自己距离上帝有多远,但我和上帝的一位忠诚仆人还是比较熟悉的,当晚主持弥撒的王神父,正是我的老同学。

上学的时候,就曾听他说起,他们家中三代人都笃信天主教,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来能成为一名神父。后来,他考入了宗教学校,便失去了联系。再见面时,得知他真的成了神父,派驻在老包头的官井梁天主教堂。

这座教堂,于1934年,由比利时神甫主持修建,哥特式的钟楼高高擎起了十字架,是虔诚信徒们心灵归依的地方。比利时,一个远在欧洲的国家,却是包头天主教的拓荒者与启蒙师。清朝晚期,包头东郊的小巴拉盖村和二十四顷地村,常常出现在比利时教会的刊物之上,那里的教堂与神父,是传教业绩的典范,而王神父的家庭正是居住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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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井梁天主教堂

有一次,我前去天主教堂拜访王神父,恰逢他刚从国外游历回来。讲起在西欧各国的种种见闻,讲起被梵蒂冈罗马教皇接见的荣耀,向来沉稳的他,变得健谈与感性了许多。我能理解,也为他高兴,更希望他的教务欣欣向荣。

罗马教皇,受到了天主教徒的极大崇敬,却并不被基督教徒所重视。

基督教,是从天主教分离出来的改革派,不崇敬教皇,也不举办弥撒,他们甚至不承认神职人员是沟通上帝与信徒之间联系的必要环节,而只把他们当作是研习《圣经》的良师益友。

然而,它们毕竟同出一源,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外人常常无法将天主教与基督教清楚地区分出来。曾有人不无得意地对我讲,两者之间的最大区别就是,基督教的牧师可以结婚,而天主教的神父则要把自己的终生奉献给主。

我把这个独到的见解转告了王神父,同时表示,我自己认为基督教就是天主教的简约化与世俗化。他听后,略一沉吟,微微笑着说:“你讲的有些道理,但又不是真正的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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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堂的王神父主持弥撒

那么,基督教又是何时传入老包头的呢?

光绪八年(1882年),瑞典传教士高理生随着商队来到老包头,租住在召拐子街的一人巷内。他在帽子上缀着一枚“宣传福音”的铜徽章,每日沿街布道,同时出售福音书单行本,一个铜钱就可买一本。这个操着生硬中国话的洋人,让老包头人惊异不已,曾有一度,把他租住的小巷唤做“洋人巷”。

光绪三十年(1904年),瑞典传教士阎德生来到老包头,开始创办宗教团体“协同内地会”。阎德生曾入中国私塾专门学习,讲一口流利汉语,写一手漂亮汉字,对中国人的文化与性情有着较深的理解,能够周旋于形形色色的人物之间。因此,他的传教事业大有进展。目睹了老包头学童教育的落后,他有了新的想法,筹款买下了吕祖庙附近张姓作坊院子,后院用以传道,前院兴办学校。最初设有两个班,后来增至三个班,开设圣经、国文、算术三门课程,学生多时达八十人左右。“传教要从娃娃抓起”,阎德生可谓用心良苦,却也真为老包头做了一件善事。

民国六年(1917年),阎德生在张姓作坊院子兴建大礼拜堂,成为老包头最重要的基督教徒聚会场所。这座教堂,后来被称作西堂,屡经扩建,日益壮观。2007年,驴友们骑行老包头之时,它还巍然矗立于北梁之上。可惜,不久之后,为给乔家金街的兴建工程让路,轰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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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井梁基督教西堂

1929年,瑞典传教士瑞闻生在今天的解放路东端,建起了一座大礼拜堂,因位于北梁礼拜堂的东面,所以称为东堂。这座基督教东堂很有特色,在欧式建筑风格的基础之上,融入了中国风,那个凤戏牡丹的大型砖雕,至今仍镶嵌于钟楼之上,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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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路基督教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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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东堂的钟楼砖雕

1943年,在包头神召会(中华基督教会)贾子丰牧师的主持下,一座完全由中国人自己掌握教务的基督堂修建起来,位于西门大街的西侧。2002年,这座教堂又进行重建,拥有了可以容纳2000人同时礼拜的宽大空间,成为内蒙古西部地区最大的基督教堂,称作彼得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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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街彼得大教堂

来源:阴山小虫博客
发表于 2021-8-12 15:47:54 爱上包头APP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内蒙古包头
包头文化久远
发表于 2021-10-18 05:52:08 爱上包头APP发布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
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目光所至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愿以吾辈之青春,捍卫盛世之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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